2018年1月1日

#117 新的一年,還能失去什麼?



冷風嗖嗖,這是東海岸在年尾的特色。有別於以往,今年並沒有長命雨;老天只是一直鬧彆扭,豪雨是幾秒的、一陣一陣的。回家的這幾天,天空都是陰陰的。在客廳開小號風扇,都會犯鼻塞;洗澡出來,都會不停地打噴嚏。

實習結束,回了家,正式卸下學生的身份。前途依舊茫茫,心頭依舊空空。
實習的時候非常開心,因為在做著喜歡的事情。那16個星期,學了很多東西。

今年的跨年,沒有以前的狂歡。和幾個回來的中學朋友看看電影、吃個晚餐、喝茶吹水,晚上10點就已經散會。與其沒有心情的倒數跨年,倒不如回家窩在房聽歌耍廢。12月31號,網上遍布了新年新願望的期許。臉書的回顧,看到的是前幾年那些快樂的帖子,有跟朋友倒數跨年的照片、有自己對新一年的願望、有朋友們相互的祝福留言。新的一年,並不是傷心落寞,只是沒有開心的感覺。

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奇妙,分分鐘就會成為茶餘飯後的話題。翻開17歲的華文練習簿,當時候是這樣形容友情——“和我一起分享喜悅和一起共患難,真誠和不虛偽的對待彼此”。天真的17歲,有一句座右銘,“只要真誠待人,別人必定真誠以待”。每個人對朋友的定義不一樣,只是我定義朋友的標準太低。華文練習簿上,還有一行字——“因為大多的友情只是陪我們共享樂,卻在落寞時離開”。

如果用兩個字總結2017,“失去”是最好的說辭。躺在床上,認真思索,自己的2017非常不快樂。除去外公和舅舅在同一年離開的悲痛,這一年所做的事情,都是人生的“番外篇”。曾立下珍惜大學生涯的目標,參加了很多活動,最後都只是一場空。對於沒有得到的東西,滿懷憧憬,因為只看到華麗的表面,而這一些美麗,到頭來不就是一個空殼。想激起心中那僅剩無幾的熱血小火,只是寒冬停留太久,火勢再也起不來。心中的寒冬,揮灑不去,心也處於冬眠狀態。

看見“佛系青年”的新聞報導,對生活並無所謂的態度,過著得過且過的日子。在解釋的,可能就是我這種——對生活完全沒有熱忱的人類。

失去了直屬家人、失去了生活熱忱,2017年更失去了與自己對話。旅行一直是自己每一年的目標,國內的兩天窮遊就足矣。忙了一整年,除了4月的國家森林遊和幾次短短的回家,時間都築在大城市上。在當失業族的這段時間,有隨時想不開的可能,直接出遊幾天。

本以為自己的人生沒有迷茫,本以為迷茫只會出現在青春期。迷茫沒有來得太快,而是來得剛剛好。我的迷茫,現在才開始。

“新的一年,一定要快樂”,是每一年對別人的祝福。2018年,會快樂嗎?沒有新願望,因為已經沒東西可以失去。